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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读 | 李菡萏:收到信就来梦里相见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英语怎么说呢

本报记者 刘少华
2024-11-25 03:56:27 | 来源: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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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英语怎么说呢”夜读 | 李菡萏:收到信就来梦里相见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英语怎么说呢

我爱写信。我曾给每位友人都写过一封或短或长的信。它们的形式皆不相同,纸张的大小与数量或也不一,承载的情感虽不相类似,但分量一致。

我从没直接表达过情感,除写信外。

大脑明明离嘴不远,可情感却只往心里去,喉咙仿佛是一座大坝,噎住那些满载我情感的话。就连眼泪都比嘴要诚实,言辞的枯竭反倒早于泪水。我是一个感性的人,有感性的源,会萌发感性的思绪,我有许多直白且感性的言语,它们都在心里要出去。所以,我选择写信,索性开闸和盘托出,也别让那些话在心里干涸。

我也爱做梦。梦是最能反映真实的镜子,那些写信时都还收敛着的情绪,终会在睡梦中暴露无遗,使我不得不直面它们将要溢出的现实。

故而进入我梦中的人们,我宁当她们是给我写了一封封寄托思念的信,也不愿说:是我想你们了。

我的梦境,已故的奶奶来过;我的梦境,许久未见的友人是常客。梦见逝者是情有可原,因为永远见不到了,所以才永远想再见一面。

人是很矛盾的。我太过愚笨,奶奶生前没能听到的思念,即便在梦中也难说出口。我只记得喜悦——发现她还活着的狂喜,在梦中重获那不可复制的、已逝的幸福,然后,醒来,继续怅然若失、继续懊悔。

至于梦见友人——我和她已半年未联系。她是我最亲密的友人。我们都热爱创作,我们曾彻夜讨论各自的作品,各自的经历,文学、绘画、电影……无话不谈。

我们是来自不同家庭的独生子女,在遇见彼此之后,成为姐妹。由于生日先后的缘故,我唤她“姐”。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姐姐。

我曾以为思念这种情感埋在心里会自行消融。可它们直至最后都没能去任何地方,只是变成一个、两个、三个梦,在我睡着时,让我如愿与思念的人相见。

再迟钝的人——我,终究也会明白,我是真的想念你们。

其实,孩童时,我具备直抒胸臆的能力,甚至可谓口无遮拦,导致母亲总会在我话语的末尾补一句“童言无忌”。但有一次她没这么做。那时候,我同妈妈睡一张床。某天夜里,我问她“人死后会怎样”。她自然是不知道的。于是我提议,在她死后,我将疑问写成一封信烧给她,她收到信就通过梦来告诉我答案。“好。”她居然只是答应我。

后来我才得知,外婆早在她幼时便离世。母亲没有为年幼无知的我拆穿这一切,而是想借某天长大成人的我之手揭开大人的谎言。或许有那么一瞬,她也天真地想过要写一封信给外婆吧?

成为大人是有代价的。至少,我就失去了直接表达情感的能力,还让强颜欢笑成为我心中那些痛苦与悲伤、幼稚与怀念——这些充沛情感的遮羞布。

所幸每个孩子成为大人要付出的代价并不相同,有些大人依然拥有这一能力,譬如我的友人们。因而与她们相处,也令我逐渐找回坦率。

我是最担心时光流逝到近乎偏执的人。但我早该发现,“直接把话说出口”才是珍惜时光。那,假设现在我对空气道一声思念,它会替我传到世界的每个角落吧?可有些人已不在这世上了。

如此一来,写信仍有用吗?做梦仍有用吗?别担心,我成为大人后还留有“说到做到”的能力。我偏要写信,我偏要做梦。因为我答应过你。因为我想答应你。

所以,收到信,就来我梦中相见吧。

我,想你们。(李菡萏)

(责编:刘亚仁注射升异丙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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