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字如面 | 陈佳勇 小饭:人生首先是笔“经济账为什么这样的韩语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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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样的韩语怎么说”见字如面 | 陈佳勇 小饭:人生首先是笔“经济账为什么这样的韩语怎么说”
佳勇兄:
你好。早上看见《波拉尼奥访谈:阅读永远比写作更重要》,忽然觉得用书信的方式谈论文学、成长和时间,或许可以聊开一些。
我感觉你能把自己职场中的所见所闻注入到作品中,并让作品变得“有血有肉”。包括上一部作品《老板不见了》也是。这当中会有很多技术上的难度,甚至心理或者人际关系上的障碍。我不觉得这能教出来——就像人们说的,作家是教不出来的,尽管现在高校里开设了很多创意写作专业。一个好作家怎么是教出来的呢?谁来教呢?事实也是如此,至少学这个专业而成为有足够影响力的作家,目前应该是没有吧。“野生作家”才是大多数。
事实上,我对文学的困惑,是和对生活的迷茫混合在一起的。前天遇见一位作家,在一群朋友面前他显得很亢奋。而我则显得谨慎和消沉。我屡次表示人生就这样了。他呵斥我,带着明显的关爱,说可不能这样。但我确实做不到像他那样自信,健朗,自洽。第二天我遇见了更多的前辈。酒过三巡,我问在场几个前辈一个问题:人生何时可谓自洽?确实是愚笨的问题,但得到了三位前辈三个不同形式、不同质地的好回答。其中一个回答是一首诗,另外一个回答是一个故事,最后一个回答是一声安慰或者说勉励。
今天,我想把这个问题抛给你。我觉得你一定也有一个非常好的回答。问题很多,人生还在困惑中。期待佳勇兄的回信。
小饭
2024年9月17日
小饭:
你好。这几年,我重新恢复了“有规律且有目的”的写作,但我的身份仍旧不是“专业作家”,依旧不怎么参加文学圈的活动,我甚至没有严谨的写作计划。但这些并不影响我认识上海绝大多数的知名作家、评论家和文学组织者,在某种程度上,1999年的“新概念”获奖,25年后也演变成了某种“论资排辈”。既然我“又在又不在”,相对超脱一些,反而让我具有了某种优势。我便特别想把“写作”这件事情弄得“清清爽爽”的。你信中说我能把自己职场中的所见所闻注入到自己的作品中,其实,事实并非如此。我们各自都有自己的“职业身份”,在那个“框框”里,始终是有既定的规矩在的。我从来不认为“写作”是什么“特权”,在我看来,会写文章并不能让人变得更有竞争优势,但年少时期的文学梦,却总是让自己误以为“会写文章”是一种“能力”。我很庆幸自己在二十岁出头的时候,就想清楚了这点,如果“写作”也能算作一种能力的话,那这种能力必须在进行了必要的转化之后,才会有意义。
我很感谢我既往的那些人生经历,既收获了不少所谓的成功经验,更得到了许多惨痛的教训。这些事情,没法“祥林嫂”般地到处讲,更何况,人与人之间的悲欢,从来是不相通的。但我内心深处,总想拿出来说一下。好在经历了各种起起伏伏之后,突然转身,发现这时候自己竟然还具备“写作”的能力和“写作”的动力。我在“写作”这件事情上收获了巨大的“获得感”,也导致我比之前的任何阶段,都愿意写作。至少现在,我很满意我自己的写作状态,因为把写作当成了“朋友”,而不是“工具”,并且我的烦恼并不来源于写作,但我的绝大多数快乐,却都得益于写作。这是我真真切切的“欢喜”。所以,我并不具有什么“天赋”,我只是很幸运地拥有了写作的“好”,而避开了写作的“不好”。而作为一个“社会人”,拥有了这里的“好”,就会在其他地方承受“不好”,“好”与“不好”从来都是平衡的。如果你的人生信条里能接受这个观念,那可能就会过得相对自洽一些。生活的“好”与“不好”,一直都是相对的。我的小说,总是把人写得比较善良,也有读者提问,为什么你的小说里没有坏人?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没仔细想过,我写的就是即时的周边生活。生活该是什么样,我就如实地去写,生活肯定是要有态度的,我的态度就在我的小说里。
繁忙工作也罢,闲散生活也罢,人生首先是笔“经济账”,能做到收支平衡,这已经很好了。若能在这个基础上,还能有所余力,尽量多帮人一把,尤其是帮年轻人,那就更好了。我很感念1999年举办首届新概念作文大赛的那些作家老师、学者老师们,他们决心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年龄差不多就是我们现在这个年龄。但我们跟二十五年前的他们比起来,我们是不是应该更加的“勤精进”一些呢?
祝一切顺利!
陈佳勇
2024年9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