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和英联邦国家还有多少实质为什么让我如此难过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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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让我如此难过”英国和英联邦国家还有多少实质为什么让我如此难过联系?
【环球时报综合报道】编者的话:过去的两周里,英国国王查尔斯三世和王后卡米拉先后前往英联邦国家澳大利亚和萨摩亚,进行访问并参加两年一度的英联邦政府首脑会议。这是查尔斯继位以来首次以英国国王的身份访澳,也是他首次以英联邦元首的身份出席英联邦政府首脑会议。不过,这次查尔斯自癌症确诊以来的首度出访却引发澳国内关于“脱英”的又一轮争议,英联邦政府首脑会议上英国方面对奴隶制遗留问题的回避态度也引发成员国不满。澳大利亚及其民众对“脱英”究竟是何态度?英国和其他英联邦国家至今还有多少实质性联系?让英国和前殖民地国家“针锋相对”数百年的奴隶制赔偿问题,又为何总没有进展呢? 澳民众希望英国国王对本国“失去兴趣” 自10月18日起,英国国王查尔斯三世和王后卡米拉开始了对澳大利亚的访问。其间,查尔斯夫妇多次受到澳原住民活动人士指责。21日,原住民参议员莉迪亚・索普在查尔斯和卡米拉面前直接喊出“把我们的土地还给我们”“你们对我们的人民犯下了种族灭绝罪”等愤怒言论。22日,查尔斯夫妇抵达悉尼歌剧院时,也有原住民活动人士在现场高喊“他不是我的国王”,随后被澳警方逮捕。 “英国国王访澳引发‘受辱’争议。”英国广播公司(BBC)以此为题报道称,查尔斯访澳期间在澳首都堪培拉举办招待会,而面对国家元首的到来,澳大利亚6个州的州长均宣布无法出席。此举让澳“保王派”代表、澳洲君主主义联盟负责人麦克阿瑟感到“耻辱”。而另一方面,澳反君主制政治团体“共和运动”则称,各州州长专注于管理地方政府的工作是可以理解的,英国国王不应作为澳大利亚的国家元首,查尔斯访澳是“君主制的告别之旅”。 有澳大利亚当地人对《环球时报》特约记者回忆称,对比历次英国国王访澳的情况会发现,澳民众与英国国王的心理距离正在逐渐拉大。1954年,英国已故女王伊丽莎白二世首次访问澳大利亚。据澳媒估计,当时有约3/4的澳民众都在那次访问中至少见过女王一次。1983年,当时的查尔斯王子到访澳大利亚同样吸引了大批澳民众,但人们更多表达的是对时任王妃戴安娜的喜爱。相比之下,查尔斯此行已经是他第17次访澳,但他这次接触到的澳民众数量和受欢迎的程度显然无法与之前相提并论。 记者与澳各阶层民众进行讨论后发现,大多数人并没有将君主立宪制改为共和制的迫切政治诉求,但对英联邦的认同感和对王室的拥护程度都在下降。随着外来移民增多,澳年轻一代倾向于淡化自身的原生民族属性,强调接受共同教育、追求和谐共荣的国家认同。 英国《卫报》16日发表澳作家巴德姆的评论文章称,澳大利亚人“不讨厌”英国王室成员,但希望国王对澳大利亚“失去兴趣”。25年前,澳大利亚曾举行“是否建立共和国”的公投,最终以微小差距被否决,但这并不意味着民众对君主立宪制的持久承诺。英国舆观调查公司今年的调查数据显示,有32%的澳受访者希望本国“尽快”改为共和制,35%的人希望保持君主立宪制,还有12%的人希望在国王去世后改为共和制。《澳大利亚人报》发文称,两种制度在澳支持率大致相当,但澳大利亚转向共和制是“无法避免”的。不过,比起通过激烈的革命,澳大利亚发生转变的方式更可能是“静静地等待君主制的死亡”。 华东师范大学澳大利亚研究中心主任陈弘对《环球时报》记者表示,澳大利亚“脱英”动机主要源于三点:首先,英联邦作为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时代的遗留物,对澳大利亚等成员国及其不少民众来说,会唤起被殖民和奴役的惨痛记忆。其次,英国国力的相对减弱使得其在英联邦成员国心中失去了强势地位。加之近年来,英国国内对于君主立宪制的非议尖锐,王室成员丑闻也使澳民众逐渐失去对王室的好感与信心。 陈弘告诉记者,同时也要看到,澳大利亚“脱英”的尝试面临着内外两部分阻力。从内部因素来讲,澳国内仍有相当多偏向保守的“保王派”人士,他们时常怀念所谓“帝国时代梦”,其中一些人还是很有影响力的政坛人士,包括澳前总理阿博特,在任时一直在办公室里挂着伊丽莎白二世的画像。而且,澳大利亚每3年举行一次联邦议会选举,几乎没有人愿意在任期内冒着可能引发重大社会分裂的风险推行激进改制。从外部因素来看,相比英国及英联邦,美国对澳大利亚等国的号召力更强,美国希望增强盎格鲁-撒克逊国家的凝聚力,这也会对澳大利亚等国产生影响。 实际合作日益松散,但成员国数量逐步增多 那么,英国和其他英联邦国家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如今它们之间还有多少实质性的联系呢? 回顾历史,随着英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国力衰退,1926年的帝国会议首次使用“英联邦”(British Commonwealth of Nations)一词,明确了自治领与英国的平等关系。1931年的《威斯敏斯特法令》规定,英国不得干涉自治领内部事务,但英王仍是自治领的国家元首。1947年印度独立,不愿承认英国君主是其国家元首。于是,1949年的《伦敦宣言》同意印度成为共和国后继续留在联邦(Commonwealth of Nations)内,联邦名称中的“英国(British)”一词也被删除。以后,英国同英联邦国家在外交、军事、关税等方面的合作越来越松散。 目前,全球74亿人中,大约有24亿人生活在英联邦的56个国家,包括非洲的21个、美洲的13个、大洋洲的11个、亚洲的8个和欧洲的3个国家。英联邦至今还有15个“英联邦君主国”,即承认英国君主为本国国家元首、实行君主立宪制的国家。除英国外,另外14个英联邦君主国为安提瓜和巴布达、澳大利亚、巴哈马、伯利兹、加拿大、格林纳达、牙买加、新西兰、巴布亚新几内亚、圣基茨和尼维斯、圣卢西亚、圣文森特和格林纳丁斯、所罗门群岛以及图瓦卢。此外,英联邦还包括5个拥有自己君主的君主国、36个拥有自己国家元首的共和国。 英联邦没有中央政府,不设权力机构,主要组织机构是英联邦政府首脑会议、英联邦国家财政部长会议等。成员国之间只互派高级专员,代表大使级外交关系。1965年起英联邦在伦敦设立秘书处,负责促进合作、筹划各级会议。此外,英联邦运动会每4年举办一次。 作为国际组织,英联邦的独特之处是成员国之间的自然条件、经济、政治和文化等方面差异很大,价值观和政治立场的共同点也有限。英联邦元首常到成员国访问,确保英联邦核心价值观和使命得到贯彻,包括成员国之间通过贸易往来和国际合作巩固联系等。虽然自1932年起,英国曾和自治领、殖民地缔结关于实行互惠关税的帝国特惠制,但该制度于上世纪70年代末已经终结。据了解,英国和其他英联邦国家之间当下没有统一的关税合作框架,不过英联邦国家之间可以签订双边或多边贸易协定,以提供关税优惠或互免待遇。 比如,英国与澳大利亚签署的自贸协议于去年5月生效,这是英国自“脱欧”以来首次签署自贸协议。英国政府称,根据协议,英国对澳大利亚出口的所有商品的关税将取消,服务贸易进入这些市场的准入也将取消,数字贸易和工作签证的程序得到大幅削减。据预测,自贸协议将推动英澳双边贸易额增长53%。不过,据英国商业与贸易部的数据,截至今年第一季度末的一年内,英澳商品和服务贸易总额为204亿英镑,同比仅增长12.2%。在该统计期内,澳大利亚是英国的第21大贸易伙伴,仅占英国贸易总额的1.2%。由此可以看出,自贸协议让英澳双边贸易有所增长,但双边贸易规模和贸易依存度仍不高,经贸关系对维系英澳关系的作用很有限。 在历史上,英联邦成员国在军事上的合作不多,但在不同阶段也有变化。1971年,英国、澳大利亚、新西兰、马来西亚和新加坡5个英联邦成员国曾签订《五国联防协议》,但作为冷战的产物,该协议的影响力也在下降。今年3月,英澳签署了一项新的国防和安全合作协议,两国国防部长表示,该协议旨在应对“当代挑战”。但从更加实际的角度看,澳大利亚在国家安全上仍主要依赖美国,而非英国。这也是澳加入“奥库斯协议”并斥巨资采购核动力潜艇和中远程导弹等进攻性武器的主要原因。 有分析称,自建立至今,虽然时常有国家宣布退出,但英联邦成员国数量不降反增,真正退出的只有爱尔兰和津巴布韦两国,其中后者是因“操纵选举”而被中止成员国资格后,于2003年退出。与此同时,不少国家看重英联邦有利于自身发展,积极申请加入。比如卢旺达2009年加入英联邦,也是联邦第二个非原英殖民地成员国。美媒分析称,卢旺达曾是德国和比利时的殖民地,后来法国在卢影响力增强。卢旺达总统卡加梅此前一直向英国展开游说,希望加入英联邦,媒体认为这是卡加梅向英语世界靠近、削弱法国影响力的尝试。随着2022年西非国家多哥和加蓬的加入,英联邦成员国数量已扩展到56个。 “英国曾对奴隶制进行过补偿,但补偿对象是奴隶主” 10月25日至26日,两年一度的英联邦政府首脑会议在萨摩亚举办。这是英联邦政府首脑会议首次在太平洋小岛屿发展中国家举办,查尔斯和刚上任3个多月的英国首相斯塔默出席会议。但与此同时,多个英联邦成员国政府首脑未参会。此外,尽管英国方面一再表示“不讨论”奴隶制遗留问题,但该问题仍然“喧宾夺主”成为会议焦点,将气候变化等“英国话题”边缘化。尽管斯塔默反复强调“会议公报不提”“一切都不涉及钱,我们的立场非常坚定”,但最终会议公报中还是加入了一段相关内容,称“未来可能就跨大西洋非洲奴隶贸易的赔偿性正义进行讨论”。英国国王不道歉、英国首相避谈赔偿的做法,也使得不少英联邦成员国感到不满。 为什么英国如此“立场坚定”地避谈赔偿呢?首先,这笔“债”太过沉重。英国议会官网发文称,15世纪至19世纪,黑奴贸易导致非洲损失人口逾1250万。尤其18世纪,英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黑奴贸易国。1833年英国才立法废除奴隶制,在此之前贩卖黑奴至少300万。多位英国专家对赔偿金额进行估算。剑桥大学三一学院院长班纳认为,英国需要为跨大西洋奴隶贸易向14个国家共计赔偿2050亿英镑。去年,国际法院首席法官罗宾逊则在一份报告中表示,赔偿金额估计达到18.8万亿英镑。 “实际上,英国曾对奴隶制进行过补偿,但补偿对象是奴隶主。”美国康涅狄格大学公共政策学教授克雷默在一档节目中表示,英国废除奴隶制后,英格兰银行向前奴隶主发放了一笔总额约为2000万英镑的贷款,相当于当时政府年度支出的40%左右。英国纳税人直到近200年后的2015年才还清这些贷款。 作为曾经的殖民大国,英国王室、内阁和许多曾经的既得利益者都担心道歉、赔偿先例一开,英国就会被蜂拥而至的索赔者“淹没”,索性维持“坚定立场”。英国黑人历史学教授奥特勒表示,许多昔日黑奴贸易的积极参与者和受益者,其家族或企业至今仍是英国政商两界“有头有脸”的存在,他们也是上述那笔“侮辱性补偿”的受益者。虽然包括英格兰教会、劳埃德银行以及一些奴隶贩子和种植园主的后裔在内的非官方机构和人士,都曾为赔偿有所努力,如设立相关基金、个人出资赔偿等,但有观点认为,这些都只是“杯水车薪”。 【环球时报驻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特约记者 纪双城 达乔 陶短房 环球时报记者 徐嘉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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